第二天,阿尔伯特特意早起,匆匆地吃过早饭后,他就穿上昨天克谢尼娅给他准备的衣服出门。
“少爷,您真的不打算再带点人吗?”
“不用,就我一个去。”
“好吧,祝您一路顺风。”
告别了克谢尼娅,阿尔伯特在路边叫了一辆马车,前往第十九大道第十七号。
看着马车外移动的街景,阿尔伯特有些不安,他并不知道列斯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,要干什么,他现在只能靠猜。
“唉,希望是同志吧…”阿尔伯特揉了揉眉头。
“老爷,到地点了。”马车夫向阿尔伯特示意到。
“好的,一共多少钱?”
“五苏特币”
“给你,不用找了,算是小费吧。”阿尔伯特递给马车夫十苏特币,他刚刚看见马车的手指已经冻红了。
“十分感谢您的慷慨。”马车夫脱帽致敬。
阿尔伯特点了点头便下车了。
来到一栋两层楼的房子面前,阿尔伯特心想:这就是见面地点吧。
“咚咚咚”阿尔伯特敲了敲门。
“谁?”一道粗犷的声音传出。
“我是马恩先生。”
“你就是马恩先生?”
“如假包换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
随着大门的拉开,阿尔伯特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,那是一道高大的身影,阿尔伯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。
“嗯?你真的是马恩先生?”站在门口的人似乎并不相信阿尔伯特就是马恩先生。
“我确实是马恩先生,这一点从我到这里时不就很明显了吗?”
“我的老天啊,当代文豪居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。”
“请注意你的措辞,这位先生,我已经不是小孩了,再者,过于傲慢可不是一件好事啊。”
“什么?你…”
“够了,维萨里奥。”房间里传出一道磁性的声音。
“带马恩先生进来。”
“好的,列斯特主编。”这个高大的人语气变得尊敬,这让阿尔伯特有些好奇。
“请跟我来吧,马恩先生。”
维萨里奥带着阿尔伯特走进了房间,这时的阿尔伯特才看清楚大名鼎鼎的列斯特主编。
身材中等,但是很挺拔,长得很坚毅,特别是那双眼睛,透露出理性的光,嘴唇之上和下巴都蓄着胡子,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。
“您好,马恩先生,我是列斯特,很高兴认识您。”列斯特向阿尔伯特伸出手。
“我是马恩,我也很高兴认识您。”阿尔伯特握住了列斯特的手。
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,而这一幕,在之后则被称为“历史性的会面”。
“马恩先生,请先接受我的道歉,刚刚维萨里奥并没有恶意,只是您是知道的,政府一直对我盯得紧。”
“没关系的,我并不在意。”
“那真是太好了,请坐吧。”
“嗯”
列斯特拉着阿尔伯特面对面坐在两个沙发上。
“维萨里奥,麻烦你去倒两杯水”
“没问题,列斯特主编。”
“好了,马恩先生,相信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和您见一面的原因了,对吧?”
“确实。”
“那我就长话短说吧,马恩先生,您对这个国家是怎么看待的呢?”
“怎么看待?”
“对,我希望您如实回答。”
阿尔伯特顿了一下,叹了口气,然后说到
“这个国家简直糟透了,不论是腐败成风的官吏,还是肥头大耳的贵族,又或是愚昧无知的平民,总之,这个国家已经病入膏肓了。”
列斯特脸色有些改变,
阿尔伯特摆了摆手,然后又说
“那么,您是怎么看待这个国家的呢?列斯特主编。”
阿尔伯特决定主动出击,把话语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“我吗?呵呵,说实话,我认为这个国家需要革新!一场彻彻底底的革新!”列斯特说这话时语气激动。
这时,维萨里奥端着茶水走了过来,并把水递给了列斯特和阿尔伯特。
“谢谢”*2
“您知道我以前的事吗?马恩先生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列斯特缓缓讲道
“我是一个富农的儿子,从小是在田野里长大的,而那时,我就在想,那些给我们家干活的农民为什么总是吃不饱饭,后来我才发现,他们必须每年要上交八成的粮食给地主家,而剩下的粮食中还要留下来年的种子,所以他们拿到手上的粮食少之又少,能吃饱饭就是奢望。”
“后来,我上中学了,那时候,我的家乡发生了一件刑事案件,我对法律上的事很感兴趣,所以就去参加听审会。”
“而案件其实就是一个平民因为贵族强行霸占了他的妻子,事后还把他的妻子杀了,所以把那个贵族告上了法庭,但可笑的是,贵族没有受到牢狱之灾,反而是原告的平民被判处死刑,那时候,我才知道,官吏和贵族相互勾结,颠倒黑白。”
“在之后,我到圣苏特堡读大学,走访了各大工厂,工人们每天工作超过十三个小时,而工资却是少得可怜,一天的工资可能连两个面包都买不起,而工厂主什么都不用干,却能享受优渥的生活。”
“这合理吗?这个国家是怎么了?我发自内心的问道,其实这个国家是病了,它需要医治,所以我从那时起就暗暗下定决心,要改变这一切。”
“大学毕业后,为了寻找救国之路,我去普尔德帝国留学,接触了半红色主义,而半红色主义的核心就是消除人之间的差距,共同劳动,平均分配,人人都是国家的主人,人人都有权利。”
“这种思想吸引了我,我将它视为我的救国理念,于是我就回国开始进行思想宣传,后来,爆发了工农大革命,我因为参与了这件事而被逮捕入狱,后来是我的父亲把我捞了出来,我开始反思为什么这次革命失败了。”
“后来,我才发现,半红色主义是有缺陷的,是不完整的,革命失败的原因就是缺乏正确的理论指导,我们现在就像没有脑袋的苍蝇,到处乱飞。”
讲完这些话,列斯特突然站起身来,盯着阿尔伯特,
“马恩先生,我讲的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,我是一个战士,一个需要帮助的战士,我想让你帮助我完成这一理论指导,这也是我见你的原因。”
阿尔伯特被吓了一跳,连忙摇头,
“不不不,我没有这个能力。”
“不,你有这个能力,不论是时评,还是《狂人日记》,我关注你很久了,你看问题很透彻,我需要你的这种能力,来帮我吧,马恩同志!”列斯特再一次伸出手,眼光如炬。
阿尔伯特犹豫了一下,想了想又释然了,自己的想法和列斯特不谋而合,原本就是为了确认列斯特是不是同志,现在倒好了,我成那个被确认的对象了。
事实上,这条道路上的同伴越多越好。
“我…我答应你,列斯特同志!”
阿尔伯特紧紧地抓住了列斯特的手。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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